暑期将至，京城演出舞台上的儿童音乐会日渐增多。家长们都想带着孩子到音乐厅感受一下古典音乐，可往往打开购票页面又犹豫起来：“我家孩子10岁，听儿童音乐会会不会觉得幼稚？”“4岁也是儿童，9岁也是儿童，那这场音乐会到底适不适合我的宝贝？”要是买错了票，不仅让孩子们觉得无聊，还浪费了钱。
今年，北京音乐厅“打开音乐之门”的暑期系列演出有了新变化：儿童音乐会第一次推出分级制度，多场儿童音乐会被具体细化为“适龄观众3岁至8岁”与“适龄观众5岁以下”两类。有了这些提示，家长们在挑选演出时，再也不会患上“选择恐惧症”。
“大拨儿轰”式普及难免尴尬
“6月份演出的时候我孩子不到3岁，会不会不让入场？”“这场音乐会有多长？7岁的孩子，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。”
在大麦网、中演票务通等票务网站上，标注为“儿童音乐会的购票咨询”中，类似的问题数不胜数。而在豆瓣网、百度贴吧等论坛上，“什么样的音乐演出适合带孩子去欣赏？”等主题讨论帖下，也吸引了一些年轻妈妈们的关注，不少人提出疑问：“0到14岁都是儿童，我怎么知道一场演出我的孩子能不能听？”
“我们经常接到类似的询问电话，家长都怕买了票，来了却发现不适合。”北京音乐厅的工作人员介绍，在这个问题上，行业里没有明确的标准，一般情况下只有身高是否达到1.2米的限制：普通的古典音乐会不允许1.2米以下儿童进入，暑期儿童音乐会则放开条件，允许儿童进入。“可现在孩子长得高的也不少，普通音乐会让1.2米以上的孩子进来了，他也有可能坐不住、听不下去，有时候还影响其他观众。”这位工作人员说。
即便是专门给儿童设计的音乐会，观众年龄跨度横跨十岁的“大拨儿轰”也难以避免尴尬局面。“现在的家长都很重视音乐启蒙，不少爸爸妈妈带着三四岁的孩子来听音乐会。”北京音乐厅副总经理周佳毅遇见过这样的情况，“原本一场质量不错的儿童音乐会，舞台下，七八岁的大孩子看得津津有味，可三四岁的小朋友却坐不住，在台下东张西望，甚至嚷着要走。”
儿童欣赏能力各有不同
“不能把所有1.2米以下儿童的欣赏能力看成一样。”做了这么多年的暑期儿童音乐会，周佳毅一直在想，“能不能根据年龄把儿童演出再细化一下？让带孩子来的家长们更容易选择。”
就这样，北京音乐厅的工作人员按年龄把小观众分为两类。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能明显感知节奏，有一些也开始学习乐器，对音乐的接受比较快。“如果音乐会是故事串起来的，有台词，有情节，甚至有观念上的是非判断，他们都能‘跟得上’。”周佳毅说，相比之下，5岁以下的孩子只停留在“感知音乐”的层面，他们能欣赏的曲子一般不会超过三分钟，“还不能设计太多台词，而是配上动画。道具、表演、画面得不断地换，要不小朋友的精力就难以集中。”
于是，在策划今年的“打开音乐之门”暑期活动时，北京音乐厅第一次引入观众分级制度。7月7日至8月27日之间一共有47场音乐会上演，其中，“适龄观众3岁至8岁”与“适龄观众5岁以下”的8场演出被单独挑了出来。年龄的分级推荐醒目地标注在购票网页和宣传册上，一目了然。
“比如《‘看’音乐 古典宝贝——幼儿动画视听室内乐音乐会》，就是推荐给5岁以下小朋友的。”周佳毅介绍，这场演出的指挥是个裹着尿不湿的“小宝宝”，乐队成员是小动物的形象，选曲也都是《蓝色多瑙河》这种一听就叫得上名字的曲子，小朋友可以跟着简单的动画感受音乐。“再大点的孩子听这个肯定觉得不过瘾，他们更适合《豆荚宝宝陪你玩音乐》和《哆咪和大灰鸡》系列等有情节、有故事的演出。”
分级只是建议而非强制
北京音乐厅第一次给儿童音乐会分了级，得到了指挥家范焘的赞同。“非常有必要。”做了十几年的儿童启蒙音乐会，他很有感触，“这么一划分，我们在准备儿童音乐会的时候更有针对性。”
在范焘看来，古典音乐中其实没有“哪些曲子一定适合小孩子，哪些他们就一定听不懂”的划分。不过，在准备一场儿童音乐会时，艺术家还会对每一首乐曲进行不同程度的二度创作。他举例说，“比如《土耳其进行曲》，七八岁孩子能听，三四岁也能听，但肯定不是同一个版本。”三四岁的孩子欣赏的版本必须简化，只是主题段落，也不要有太多声部，最好再配上漫画。“大孩子听的音乐，配器就可以更丰富些。”范焘说，“如果在演出前就知道观众的大概年龄分布，我们在做准备的时候会更明确，孩子们听起来也会更过瘾。”
“不过，有了年龄区分，也不是说音乐就被完全限制在这个框架里，我们不能轻视现在小朋友的接受度。”范焘笑着说，演出时如果发现效果很好，他也会偶尔给孩子们“加个亮点”，“《自新大陆》这个曲子很严肃，一般古典音乐的启蒙演出不会选。不过就在上周的一场演出里我试了一下，小朋友们也听得津津有味的，不错！”当然，他给孩子们听的不是《自新大陆》全曲，而只是一部分主题段落。
“给孩子音乐分级，在国内演出市场还很少见，这个引导只是建议而非强制。”周佳毅也赞同范焘的想法，“我们希望可以提高古典音乐启蒙音乐会的观演感受，如果效果好，明年我们再把分级制度细化和优化。当然，其他没具体分级的演出，也欢迎不同年龄层的观众去感受和尝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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