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城堡的世界：历史、建筑与文化》：探秘“城堡学”

▌夏安

看过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片或电影的朋友，想必对片头那座城堡印象深刻。在世界各地的迪士尼主题乐园内，那座代表着迪士尼的城堡永远是园内的核心。在现代，城堡象征着童话、浪漫、传奇等美好的事物，然而城堡自建立初始，却是彻头彻尾的军事防御建筑。

西罗马帝国的覆灭为中世纪城堡的出现奠定了基础。在现代城堡的概念中，有城堡和宫殿之分，“城堡”是中世纪具有防御能力的建筑，而“宫殿”则大多修建于近代，且不以防御为目的。在欧洲历史上人们并没有将两者区分使用，因此，欧洲的城堡既象征着童话、浪漫和美好，又象征着残酷、杀戮和权力，是在欧洲历史中形成的复杂的混合体。

《城堡的世界：历史、建筑与文化》一书便是为数不多的了解西方城堡文化的入门读物。图书作者乌尔里希·格罗斯曼是德国纽伦堡日耳曼国家博物馆馆长，对欧洲城堡和宫殿有着深入的研究，他通过这本书，以德国城堡为主，用图文的形式，详解西方中世纪城堡以及这一特殊历史建筑形成的独特学问“城堡学”。

城堡作为中世纪时期贵族领地，主要负担着领导及防御的功能，城堡的诞生也是基于欧洲封建制的制度之下。很多城堡的所在地就是贵族领主的庄园，由贵族家族掌管这一领域。

通常欧洲的城堡选址最先考虑的是它的防御功能，为了减少被攻击面的数量，在丘陵或者平原地带，人们通常把城堡修在地势较高的山嘴或者山顶上，尽量沿着陡峭的岩石而建。比如奥地利的旅游胜地萨尔茨堡城堡，就坐落在萨尔茨堡市附近的山上，以一条河和萨尔茨堡市隔开，行政厅、教堂、民居、商业街等都在城市这边。而河那边突出的是建在山顶上的城堡，上山的路非常崎岖，而在城堡中则有运兵暗道、弹药库、炮台等设施，可以说它的军事作用相当明显。而在水资源丰富的地带，人们通常会把城堡建在岛屿或者岬角；如果附近有城市城堡则一般会修在郊区，避免城堡被城市包围弱化了防御功能。

相比较而言，中国的城堡其实也就是城镇，中国封建制度中的城镇比较倚重于城墙，通常会把核心统治区放在城市之中。基于生活的需求，城镇一般设立在四通八达之地，这种建制的城市独立性较差，将生活与军事混在一起，使得封建领主家族与城镇居民紧密相连，民心所向则成为了防御关键，无疑加大了统治者防守的难度。而欧洲的城堡则完全不用担心，即使是城市被敌人拿下了，封建领主也可以依靠城堡的兵力和自己的奴隶，坚守阵地等待其他领主的救援。

在书中我们看到，城堡既作为保护主体，保护贵族领主的家族以及家族财产，同时城堡也作为财产本身，代表着贵族领主的财富和统治权。与中国残酷的歼灭战不同，中世纪贵族间的战争往往是因为宿仇而引发的，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会投入大批军队，多是以形式和道义上的征伐为目的，给予仇家教训或缔结协约。因为不耗费大量的军力，就不能轻易地攻克城堡，对于中世纪那样散落在欧洲大大小小的领主而言，显然是得不偿失的。

在作者的研究统计中发现，中世纪领主之间的互相征服非常频繁，几乎城堡居民不过三代就会被动地经历一次围攻。作者细致地考察瑞士巴塞尔周边地区的城堡，发现三分之一的城堡都曾遭受过围攻或者战争，然而，在这些总数在三四百左右的城堡中，只有十座城堡被人为摧毁。大多城堡沦为废墟的原因，是由于雷击而引发的火灾或者自然坍塌而造成的，可见城堡这种建筑形式能够防御敌人，却抵不过天灾。

顺着这本《城堡的世界：历史、建筑与文化》，读者们可以从城堡的功能、城堡的建造、中世纪社会、城堡研究的现况、城堡参观指南等各方面，横跨古今全方位地了解欧洲城堡的历史及文化。每座城堡背后的故事与传说在人们口中代代相传，能够在历史中遗存下来的城堡和宫殿，汇集了皇室、贵族和富人们巨大的财力和当时众多的艺术创造，我们如今能看到的城堡则是历史与艺术交汇的结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