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谷老味道:我的“杏”缘(下)

  • 2019-08-04 22:39:29
  • 美丽平谷

去是上坡,回来走的是下坡,沿着三坑绕三梁,又由头道梁子直接下山到门门沟的上部。反正是三绕五绕,绕回来了。大家见我回来了,开始宣布休息。这休息当然是甩开(糙)牙吃杏儿啦!那时侯,大家平时少油水,肚子都苦,七八个人,两裤腿多的杏儿,三下五除二,基本报光。谁吃杏的核谁拿着,那天,吃完后,数了数,梁山有一百单八将,我兜里的杏儿核,正好是108颗。

再往前说,就要说到,我10岁左右的事儿了。从懂事起,我就知道我家老房的河东山坡上有棵水杏儿树,而且是甜核的。这棵树树冠不小,杏儿成熟时并很大,出奇的地方是杏儿是从里往外熟,成熟的杏儿外部粉白,内部一兜水,吃到嘴里,东北人讲话:那真是贼拉拉的甜呀!吃了一个就想俩,吃喽俩么想八个,即便是吃饱了,都不够。吃完后,不吐酸水,不(淹)心。因为,这棵树离人家儿近,所以,它长的杏儿,生产队压根都没看住,杏儿小的时候,三三俩俩的孩子们摘,成熟了,妇女大人们抢,反正是,这棵树从来都没创造过什么经济价值,金碑、银碑,却落了村里人的好口碑。

1958年,我们国家搞大跃进、吃食堂。1959、1960、1961年,我国和苏联老大哥关系紧张,他们撤走专家,向中国逼债,毛主席带领全国人民扎紧腰带,还清外债,自力更生,艰苦奋斗。自然灾害发生了,我们唯一的生命之源,粮食也十分短缺了。村里的人们,没有粮食,就挖野菜,捋树叶,采野果,过起了糠菜半年粮的生活。我们的家庭也不例外,大人们白天要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,夏季早晚还要抽空去山脚崖边采野菜、野果,以撑起肚子,度过灾荒。大人们把吃完的甜杏核砸开与杏一起吃掉了,苦杏儿核就随手丢在院内外和街上。有一次,白天,父母又去干活了,我自己在家里玩。那天中午,喝了两碗像汤一样的野菜粥,肚子也很快鼓了起来,但刚过一两个小时,撒了两泡尿后,肚子又空了。实在是饿得慌,我发现了院里街边大人们扔掉的苦杏核。这个肯定能充饥。我从院子外边掐了一张蓖麻叶,把从街边至院内的苦杏核一个个捡起来,放到蓖麻叶上。再把蓖麻叶包带回家,放到窗根下的大石片上。我把这些苦杏核,一个个的砸开,白都都、又鲜又嫩的杏仁堆在了嫩绿的蓖麻叶上。望着它们,我的肚子里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地叫声。实在是饿急了,我终于禁不住诱惑,把没有经过用水泡过的苦杏仁放到了嘴里,一颗、两颗、三颗……。

不知什么时候,我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,失去了知觉……。

直到父母收工回来,发现我还在地上躺着,叫不动,喊不应,才着急地把我抱进,那两间茅草屋的土炕上……

也许我命不该绝,夜里十来点钟,我终于醒来了,我睁开眼的时候,一间屋的大土炕上站着十多口人,这些人有亲戚,有邻居,还有经常关心我的长辈们。

第二天,别人告诉我,当时我被父母抱进屋里,还是怎么叫都不醒,父母都吓得哭了。哭声引来了附近的邻居和长辈们。急切之间,西院的二伯母想到了一个法子,她派人去东坡的水杏树干下,取来一碗土,用水泻开,然后再把泻开的水避掉杂质,掰开嘴,灌到我的肚子里,不管怎么样,反正灌后一段时间,我醒过来了。后来听二伯母说:她也是听人说的,甜核杏树下的土,专解人和动物苦杏核中的毒,试了试,还真管用了。从正面说,二伯母是我的救命恩人,从侧面说,这棵水杏树同样是我的救命树。

10来岁到68岁,近一个花甲的时间过去了。时过境迁,我早已离开老家,入住县城。每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,我都会往东山坡上望一望,那棵树救过我命的水杏树,早就被人砍掉了。二伯母去世后,就葬在了离水杏树左上方不远的小松树林旁……

如今,我们的生活就像芝麻开花一样,节节高,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,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吃那些有毒的食品了。物质地丰富,您可以想吃什么,买什么;北寨红杏,香白杏,还可以自己去采摘,顺便体验一下田园生活。去集市、超市买炸好的桃、杏仁,又香又脆,可拌菜,可下酒,我们生活越变越好,以前那种穷苦的日子,再也不会发生啦!

  • 编辑:范方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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