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象牙从最初的去皮、开出粗坯、加细、开脸，每一道工序都是手工。李春珂说，雕活儿就是手工活儿，用了电动工具，活儿的味道就变了。
联合国给予配额的象牙原材料，每根都有备案，完成的作品可追溯身份证明。
跟随李春珂二十来年的徒弟张勇常年使用工具，手指已经磨出厚茧。
在李春珂十几平方米的工作室里，师徒几个人各自一张工作台。新工作室将于月底启用，环境会有所改善。
一则关于“中国政府承诺将于2017年底全面禁止商业用途的象牙加工及销售”的消息，对于“燕京八绝”之一、有京城工艺美术“四大名旦”之首美誉的北京牙雕来说，如同亮起红灯。有人甚至说这会加速这个行业的消亡，这门旧时“皇家工艺”如果消亡，与其伴生的文化也将随之消亡，这是李春珂必须要面对的。
李春珂，中国工艺美术大师、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象牙雕刻传承人，“我15岁进北京象牙雕刻厂学徒，进厂的第一件事，师傅就告诉我们，用的象牙都是合法的。从我进厂时，所使用的每一只牙料都是国家林业局批下的，配有大象的死亡证明，证明所使用的牙料来自于自然死亡大象。而即便因为象牙材料的稀少，我们也会采用替代品，如猛犸象牙。严格意义上说，每年自然死亡大象的牙足够正常生产用。后来有些人见到了象牙的高利润，才开始违法滥杀、走私象牙。如今人们‘谈牙色变’，提到象牙，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偷猎、走私，这是对牙雕材料来源的很大误解。”
“从材料细腻程度来讲，象牙最适宜雕刻，做多薄多细都不会开裂，而且还能着色，这一点是任何材料比不了的，做出来的东西比较生动。再加上象牙本身独有的天然纹路，那种白不是发干的白，做出来的作品非常漂亮。” 由于牙材的珍贵和稀有，初学者至少要在硬度相当的黄杨木上练两三年才有机会雕刻象牙，加上牙雕对艺人的综合素质要求较高等原因，造成技艺传承的困难。
68岁的李春珂除了事务性工作，每天还坚持做活儿，“到今天为止，我已经做了整整53年牙雕，从来没有厌烦过。”同时，他也要面对现实的无奈。在李春珂看来，现代人的创作缺乏把作品做得更有文化内涵。“古人做的东西非常含蓄，中国的文化艺术本身不是写实，是写意的，现在的人因为本身的修养没有到那种地步，作品的审美也就达不到相应的程度，再加上现在做东西又受社会很多风气的影响，大家有时变得急功近利，做一件东西又想把东西说得好，但是又想省时间，这是最根本的问题。”
李春珂从1971年就开始收徒，几十年来弟子众多，很多也改行干别的了。李春珂说他会尽自己的能力把牙雕更好地传承、创新。
本报记者 程功 摄影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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