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县新保安镇的枣口村,背靠凸起的高峰,村东一道拦洪坝将沙河与村庄隔开,村西与驻军坦克团靶场为邻,通往著名景区黄龙山庄的公路将新村与旧村一分为二。整个村庄北高南低,村中条条街道干净整洁。蓬蓬勃勃,绿树成荫。错落有致的幢幢新房夹杂着点点旧迹。村后山坡上的数家采石场,由于污染严重,早被紧急叫停,工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,常有野生小动物出没,显得神秘荒凉。长期以来,枣口都以靠山吃山的模式发展,七十年代村集体充分利用荒山荒坡发展养殖业,生产队牛羊满圈,骡马成群,多辆大马车常年拉石头跑运输,为农业生产提供了有力的支撑和可靠的保证。劳动日值在全县名列前茅,养殖在全省小有名气。当年的村集体领导,按现在的说法,个个都是土专家,实行“生产承包责任制”以后,运输业迅猛发展,大马车数量有增无减,二大车也应运而生,每当凌晨三点左右,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,人吹马叫,一片繁忙,车轮滚滚带来了财源滚滚,家家户户鸟枪换炮,石头墙变砖墙,土房变瓦房,后来人欢马叫变成了马达轰鸣,发展就是解放生产力,生产工具先进了,劳动强度降低了,经济效益却翻倍了,不知从哪一天开始,在枣口村,看不到牛马羊了。那些年久失修的拖拉机统统进了废品站,随处可见的是新型大货车和高中低档齐全的各式轿车,新形势下枣口人接受了新挑战,实现了华丽的转身,大部分土地被流转,闲散劳动力在被流转的土地里打工,大部分青年学习新技术,逐步融入城镇,开始了充满希望的生活。一千多人的村,只有一半人在村里居住,与以前车水马龙,人声嘈杂相比,显得格外宁静,真有天高气清之感。
说起枣口村的来历,当然与枣树有关,早年,山里面的黄龙山庄、水窑沟等地的水资源是十分丰富的,因此,当年的沙河是不断流的,聪明智慧的第一代枣口人选择在紧邻山口处安家落户,是经过多方考察和深思熟虑后的明智之举,不仅依山傍水,交通方便而且背风向阳,视野开阔,确实是风水宝地。因枣树多而取名枣口村既通俗好记,又符合实际。现在枣口村以堡门洞为地标的东堡,就是当年第一代枣口人的居住地。由于离河太近,雨季常受洪水威胁,智慧的先人们共同出资,在各家的小院墙外面用自产的白灰垒成了一道特殊的墙,既防洪水冲刷房屋,又能防匪防贼。为出行方便,在中间取天圆地方之意修了一个门洞,由于这道墙美观大方,有实用价值,所以保存到现在,门洞正北20米处,有一棵枣树王,据说有千年树龄,树的下半部分已经开裂,外翻,任凭风吹日晒,历尽沧桑,却依然枝繁叶茂,硕果累累,八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张贵启说,这棵树不论旱涝,每年都是这样,古树旁边有一八十公分见方的石头,平面上刻了一副精美的象棋棋盘,这说明枣口建村时,象棋已经普及到乡村了,可惜这副棋盘已有一半模糊不清了。
枣口村背后的高峰,当地人叫“阳白顶尖”,高峰的三分之二处有三孔象民居一样的窑洞。一明两暗,而且留有窗口,能容纳七八十人,这就是引起众多人关注的三间窑,与之相对应的是,在沙河东侧也有一孔窑洞,从外看是一层,洞里面却分成上下两层,从第一层到第二层非常难上,因文革前里面有神像,当地人都称该洞佛爷洞,枣口村这些古迹多人次考察过,其中不乏有专家学者,但直到今天也没人给出权威的答案,差不多每一处古迹都会有一个美好的传说或神话,用来解释古迹的来龙去脉。“三间窑”也不落俗套。据说,北宋时期的大奸臣潘仁美,投敌叛国,陷害忠良,犯了满门抄斩,株连九族之罪,其后人为逃避朝廷追杀,几经辗转,逃到“阳白顶尖”,在半山腰打洞隐居。为遮人耳目,自称范姓,将窑洞下方称作范窑洼,但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,正当潘氏家族庆幸成功时,他们的行踪早已被朝廷知晓,遂派忠勇之将呼延庆率一队精兵,从后山的一条羊肠小道上,神不知鬼不觉的攻进“三间窑”将潘氏家族一网打尽,现在仍然将这条唯一能上“阳白顶尖”的小道叫“呼延庆郭筒”,也有人将“范窑洼”称作“潘窑洼”,都是受了这一传说的影响,江山一统,是历朝历代老百姓的心愿,这是不符合史实的传说能世代流传的深层原因。
笔者对枣口村古迹非常感兴趣,利用串亲的机会,曾多次到实地查看,也曾走访过多人,首先,我认为这两处古迹的成因不是个人所为,在生产力极端落后的封建社会,凭个人力量不可能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,也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。只有出于国家利益考量,才有这个可能性。一般来说,凡用“口”字作地名的地方,大都是兵家必争之地,枣口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村,但“三间窑”和“佛爷洞”所处位置也十分险要,居高临下,掌握战争的主动权,在冷兵器年代,不敢说一夫把关,万夫莫开。但也能起到以少胜多,以弱胜强的作用,五十年代,河北省监狱开发龙凤山石灰石矿时,除内部设防外,上级指定枣口村为第一道防线,民兵连不仅有步枪冲锋枪,而且还配备两挺轻机枪,子弹数百发,这在全县民兵连中装备都是一流水平的。当年的民兵说起当年的激情岁月,依然是津津乐道,自豪感溢于言表。
枣口村不仅有厚重的古文明。枣口人也紧跟时代步伐,不断创建新文明,相信在不久的将来,枣口一定会再放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