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燕山夜话》中的古迹

  • 2023-03-08 09:46:00
  • 北京晚报

▌高申

1961年3月19日,《北京晚报》“五色土”副刊新开辟“燕山夜话”专栏,并发表了邓拓的文章《生命的三分之一》。到1962年9月,“燕山夜话”共刊发了邓拓的150余篇文章。

《北京晚报》的受众群体,以北京本地市民为主。所以,如何讲述北京市民所熟悉的故事,在物质生活并不充裕的条件下如何满足民众的精神需求,就读者关心的话题介绍知识、发表看法,便成为邓拓写作的初衷。在邓拓的文章中,涉及到不少北京的古迹,值此《北京晚报》创刊65周年之际,笔者重读《燕山夜话》,并探寻邓拓笔下的北京古迹,以此向《燕山夜话》致敬。

贾岛衣冠冢位于房山

写北京人的故事,从古人写起。在《燕山夜话》中,邓拓为贾岛立传,为宛平大小米立传,为刘献廷立传,为李三才立传,为抗战英雄白乙化立传。作为来自福州的政治家、文学家,邓拓为他“第二故乡”的许多北京人物立传。

在《贾岛的创作态度》中,邓拓这样写道:“现时北京市所属各区、各县,在历史上曾经出现了许多著名的人物,有文有武,数以百计。其中有一个著名的大诗人,就是唐代的贾岛。”

“据《旧唐书》等记载,贾岛是当时范阳郡的人。唐代设置的范阳郡,包括现在的大兴、房山、昌平、顺义等县。这一带早在春秋战国时期,属于幽燕之地,英雄豪侠慷慨悲歌,成了传统的风气。正如贾岛在一首题为《剑客》的五言绝句中写的:‘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。今日把示君,谁有不平事?’”邓拓的目光,虽然聚焦在贾岛身上,但却要通过贾岛的创作态度,来一抒自己的胸臆。所以,这篇文章的主要部分,都是讲贾岛如何进行创作。

邓拓对于贾岛籍贯的考证是无误的,他创作《贾岛的创作态度》一文时,位于房山区的贾岛衣冠冢依然完好,只是祭祀贾公的祠堂已被拆除。贾岛的衣冠冢为何要被安置在房山城南的石楼乡二站村,至今还无人能说清楚。贾岛衣冠冢的初建时间无人知晓,且荒废已久。到了明正德十一年(1516年),御史卢其按来到房山,发现贾岛衣冠冢破败不堪。待重修后,由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撰文立碑于此。进入清代,衣冠冢被旗人圈占,从而再度荒没。到了康熙三十五年(1696年),房山知县罗在公重修衣冠冢,并于南侧建成贾公祠。房山既然有贾岛的衣冠冢,那么他的坟墓又在哪里?根据唐人苏降《唐故司仓参军贾公墓铭》记载,贾岛是会昌三年(843年)卒于普州(今四川安岳、遂宁等地)司仓参军的任所之中。次年,贾岛的夫人刘氏承其遗志,将他葬在了今四川安岳。

就在邓拓写作贾岛往事的两年后,贾岛衣冠冢遭到损毁。多年之后,房山区文物部门重修衣冠冢,并将搜集到的两块遗碑立于衣冠冢前。

两座庙各有兴废

一次短途旅行,让邓拓得到了创作的灵感。在《两座庙的兴废》中,邓拓这样写道:“最近有一个偶然的机会,路过古北口,参观了一座‘杨家庙’,新修的庙宇,煞是好看;回来路过潮白河畔的狐奴山下,又寻访了一座‘张公庙’,却只剩下一堆瓦砾,已经看不见庙宇了。这两座庙的一兴一废,使人不禁会发生一些感慨。”

对于“文化机关拨款兴修的杨家庙”,邓拓似乎并不认同。针对重修此庙的动机,邓拓解释道:“由于杨家将的传说,流传久远,深入人心,各地方的群众都希望自己本地的历史,与杨家将能够发生某些联系,这种感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”“但是,如果认真考察实际存在的历史文物,我们就不能把传说当做真迹。”

紧接着,邓拓从史料中直接提取信息并得出结论:“这位‘老令公’活动的地区,始终只在雁北、察南,根本没有到过古北口附近。”“杨业战败被擒的地方,也是在雁门关以北的陈家谷口。”至于杨业儿子杨延朗(后来改名为延昭)、孙子杨文广的活动区域,根据邓拓的考察,皆距离古北口很远。

邓拓最后总结道:“不但民间流传的杨家将故事本身,有许多牵强附会,不合历史事实;而且,杨家将的活动根本与古北口没有关系,这是非常明显的。”

其实,这座被修葺一新的杨令公庙,也并未存留多久。数年之后,庙宇的大部分建筑都被拆毁,只剩下山门、配殿等。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,杨令公庙才由当地政府出资重修。当然,杨令公庙中的塑像,皆以“杨家将”的演义小说为蓝本。

至于邓拓见到的潮白河畔狐奴山下“久已毁坏,却一直无人理睬”的“张公庙”,是纪念东汉光武帝时期文武兼长的著名人物张堪的庙宇。我国北方种稻的历史,正是从张堪开始的。邓拓写道:“按照县志的记载,我找到了这座‘张公庙’的遗址,然而,它却已毁坏多年了。据当地干部说,从前还有两块碑,也被弄去铺路了。”

邓拓寻访张公庙遗址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,我在顺义区北小营北府村前的狐奴山下,见到了被当地俗称“呼城坡”的狐奴城遗址。当然,张公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好在当地村民并没有忘记张堪,毕竟张堪让当地百姓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生活,他的孙子张衡更是鼎鼎大名的东汉时期文学家、科学家。而今,张公庙遗址所在的前鲁各庄村建成了张堪纪念馆,向世人展示张堪的历史贡献。

北京古海港是积水潭?

在写作《燕山夜话》的时候,邓拓参考了许多北京地方历史文献。他头脑中不断地闪现出新鲜的话题,而这些话题又是“古老”的。比如,在《北京的古海港》一文中,邓拓直接抛出了一个新鲜话题:“古代的北京有海港吗?回答:有海港。”“那么,什么地方是古海港呢?回答:就是什刹海和积水潭的那一片水面。”“这个海港现在虽然已经不存在了,但是,这一段历史却很值得我们研究。”

元代的海子,至明宣德之后渐渐地缩小了。最终,它变成了如今的积水潭。就在这片水域西北侧的小山上,矗立着一座纪念郭守敬的祠庙。

这座名为汇通祠的小庙,初建于明永乐年间,旧称法华寺。其正殿供奉着观世音菩萨,又称“镇水观音庵”。若往前推,此地曾为龙王堂的旧址。到了清乾隆二十六年(1761年)法华寺被重修,并更名为汇通祠。上个世纪70年代,因修环城地铁,汇通祠全部拆除。后于1988年重建完成,并在汇通祠内设郭守敬纪念馆。

邓拓在《北京的古海港》一文中继续写道:“人们也许会觉得奇怪,郭守敬引白浮泉水入城是可能的吗?白浮泉水源在昌平城东南的凤凰山,那一带地势约为海拔六十米,中间经过沙河和清河两河谷,地势降低到海拔四十五米以下,而积水潭和什刹海周围的地势则是海拔五十米左右。按照这样的地势看来,怎么能被引白浮泉水入城呢?”

“原来郭守敬详细勘测了地势之后,设计了一条长达三十公里的河渠,引导白浮泉水先向西流,然后转向南流,再向东南流入昆明湖(元代为瓮山泊),然后继续向东南流,注入大都城。这一条渠道,就是著名的‘白浮堰’。它的遗迹现在还隐约可以寻见。”

直到新中国成立初期,白浮泉之水仍滔滔不绝地流淌着。其沿着龙泉山东侧的水渠往南流,浇灌着白浮村300多亩的稻田。1959年8月,水利部门勘测白浮泉水的日流量为22.37吨。在邓拓写作《燕山夜话》的时候,白浮泉的水量依然不小。只是近几十年来,由于北方久旱少雨,以致白浮泉水曾经断流。

自元代兴修白浮堰,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雨之后,曾经的河道早已了无踪迹。《北京的古海港》发表后的第三年,也就是1964年秋,北京市考古队的苏天君带着特聘的十几位探测人员,在昌平县文化科的全力配合下,才终于勘测出了白浮堰的河道走向。

云居寺中文物多

六十多年前,邓拓在《燕山夜话》中,跟读者朋友们聊起了“保护文物”的话题。“最近有几位同志谈起北京郊区大房山的古迹,大家都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文物区,它的历史价值仅次于周口店的旧石器时代遗址。在这里,集中了隋、唐、辽、金几个朝代的石经和其他遗物。只因它远离北京城区,所以没有引起人们的充分注意。”

“特别应该提到保存在‘小西天’的石经,从公元六世纪隋代僧人静琬开始募款雕刻,一直到明代末年,许多佛教的重要经典都刻成了碑板。据说小西天九个岩洞中封藏的石经碑板,大小共四千一百九十二块。另外,从云居寺压经塔旧址中,挖掘出来的辽金两代所刻的石经碑板,编号共达一万零八十二块。但是,这许多碑板经过几次损失,残缺的部分已经无法弥补了。”

邓拓在文章中着力推荐的云居寺,被文史界的朋友们誉为“北京敦煌”。对于房山石经的发掘整理,是在1956年“释迦牟尼佛涅槃2500周年”之时进行的。而今,这批珍贵的经版已经被很好地保护起来。目前,“小西天”九个岩洞中,得以开放的只有雷音洞。而就在这雷音洞内,还隐藏着邓拓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
1981年11月27日,云居寺文物保管所工作人员在清理雷音洞地面时,于佛座后地面发现一方石。石下有竖穴,里面竟然发掘出石函、银函、玉函等。在玉函内,有两颗小米粒一般的佛祖舍利,另有两颗珍珠。据专家考证,此乃“隋藏佛舍利”。

根据函盖上的记载,佛祖舍利总共有3粒,但目前只有2粒舍利出土。文物工作者在翻阅史料时发现,明万历二十年(1592)雷音洞发现三粒佛祖舍利,慈圣太后将舍利迎入宫中供养三日,随后又置于原处,此后方石便再未开启。会不会丢失于此时,目前还不好说。

碧云寺后无“棋盘”

邓拓写作《燕山夜话》,正赶上经济困难时期。北京市民的物质生活较为艰难,精神生活也相对贫乏。此时的邓拓,想到了中国古代的一种游戏“弹棋”。用它来愉悦身心、丰富市民生活,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虽然是种不错的娱乐方式,但它却消失已久。为了将其重新带回民众的视野,邓拓在《你知道“弹棋”吗?》一文中,便从传说中的一块大石头聊起。“北京西山碧云寺后头,据说有一块大石,上面刻了一个棋盘。它不是我们平常看到的象棋盘,也不是围棋盘,而是弹棋盘。相传这个弹棋盘是距今七百五十年前金章宗用过的。”“这个弹棋盘到底是什么样子呢?可惜我到碧云寺没有看见它,向园林管理人员打听也不得要领。但是在明代刘侗、于奕正的《帝京景物略》中却有记载,可见这不是毫无根据的传闻,我们很有可能把它寻找出来。”

弹棋到底也未重返北京市民的娱乐领域。而碧云寺后的“弹棋盘”石头,也没有被找寻到。金章宗并没有用碧云寺附近的石盘下过棋,他是否用别处的石盘下过棋呢?答案倒是有一个:八大处。

《大明宣宗皇帝御制集》卷四十三中有诗《棋盘岛》:“金主当年政务闲,曾携棋局坐山间。白云杳杳霓旌远,芳草萋萋夕照残。”题目下有一行小字:“金章宗尝围棋于此。”指明棋盘岛是金章宗下棋的地方。看来,金章宗下棋是出了名的,他经常下棋的地方,居然形成了地名,称为棋盘岛。棋盘岛又在哪儿呢?近年有人考证,八大处有个棋盘石,该石南、西、北三面,下临山涧,云蒸霞蔚,但这块棋盘石也是用来下弹棋的么?这个疑问或许还没人能够解答。

米氏三园惟见勺园

喜爱收藏古物文玩的邓拓,对明代的米氏家族有着非常高的评价。比如在《宛平大小米》一文中,邓拓写道:“在谈论北京的历史和文化传统问题的时候,我们应该提到十六、十七世纪之间的两位大书画家。这两人就是明末清初宛平的米万钟和米汉雯,当时号称大小米。他们祖上是陕西关中的人,后来落籍到顺天府宛平县,所以他们自己和后人都公认为宛平人。”“米万钟是一位很有学问也很有骨气的人。据称,米万钟为政清廉,关心民刑和文教事业,所到之处,颇受中下层人民和文士们的称颂。”“他有两种特殊的爱好。第一是喜爱书画,第二是爱玩石头。这两大爱好,使他获得了精神上很大的安慰和愉快。”“爱玩石头,尤其是遇见各种奇石,他一定都要收蓄。如果有人要问:他有多少财产?那么,就可以回答说:他的最大宗的财产,就是奇形怪状的各种石头!正因为这样,他自己又起了一个名字,叫做‘友石’,当时的人们也都称他为‘友石先生’。”

关注米氏家族往事的同时,邓拓亦关注这家人所留下的旧迹。在《米氏三园》一文中,邓拓写道:“米万钟的儿子米寿都,孙子米汉雯、米汉倬。他们在宛平(古县治)有三个故居,就是三处园林,分别命名为漫园、湛园、勺园,遗迹至今尚存。”邓拓所说的三座园林“遗迹至今尚存”,但目前能够找到遗迹的,也只有勺园了。湛园在清初便被毁,漫园亦没留下痕迹。

勺园是在明末战乱中日渐荒废的,到了清康熙时期,在勺园旧址上兴建了弘雅园,后赠给了郑亲王。嘉庆时期,弘雅园又成为赴圆明园当班官员的休息之所,名称也改为集贤院。咸丰六年(1856),集贤院毁于英法联军之手,此后再未修复。民国之初,旧址被陕西军阀陈树藩购得,1925年又卖给燕京大学。

如今,北京大学西侧门附近有座“勺园大楼”。楼北有一片水面,水畔建有仿古亭廊,题写“勺海”匾额,那便是勺园旧址的大致位置了。

邓拓写道:“还有更多的米氏遗物分散各处的,也无妨做一个调查。如颐和园的乐寿堂前院,摆着的那一块‘青芝岫’大石头,原先是米万钟从房山找到的。他曾写过一篇《大石记》,叙述这件事情。到了清代,乾隆把它移置乐寿堂,并且写了《青芝岫诗》,大加赞赏。这是大家比较熟悉的。”这块“青芝岫”,被旅游界的朋友戏称为“败家石”,至今还较好地留存着。此外,在长椿寺的大雄宝殿前,还能见到米万钟所撰《敕建大祚长椿寺赐紫衣水斋禅师传》碑。

报国寺延续文化定位

在《这是不是好现象》一文中,邓拓对于“进书店只为读书”究竟是不是一种好现象,用古的实例进行分析。他认为,这种只为读书而“逛”书铺,本就是一种好现象。这对古代的读书人而言,是学习知识的一种重要途径。

邓拓写道:“逛书铺的不但有许多贫苦的读书人,还有不少知名的学者。他们经常去逛书铺,寻找他们所需要的图书资料。清代康熙年间有一个著名的诗人,名叫王渔洋,他常常到宣武门外下斜街的慈仁寺去逛旧书摊。有人要找他,去他的家里往往找不见,到慈仁寺书摊里反而很容易碰见。”“《桃花扇》的作者孔尚任,有一首七言绝句,就是记载这个情形的:‘弹铗归来抱膝吟,侯门今似海门深。御车扫径皆多事,只向慈仁寺里寻。’”

这里所说的慈仁寺,就是报国寺。道光十五年(1835),24岁的湖南学子曾国藩首度进京应考,就居住在距离报国寺不远的长沙会馆。与其他读书人一样,他将报国寺视作自己在京生活的“精神家园”。曾国藩与报国寺之间的“书缘往事”,一直持续到咸丰元年(1851)。

晚清以降,报国寺渐渐寥落。至民国时代,为日人所占据的报国寺,居然变成日本从军僧团(真吉宗派)的据点,其时名曰“高野山北平别院”。待1945年北平光复以后,这里又成为了国民党政府的河北省田粮处。随之,报国寺被当作机关、工厂用地。直到1989年,由中国商报社、中国商业出版社等共同出资,重新修葺报国寺。1997年,基本上恢复了原有格局的报国寺才重又对公众开放,且再度成为文化市场。

林白水故居成图书馆

讲述近代中国新闻史,有两位重要人物是绝对绕不开的,他们就是邵飘萍和林白水。其实,邓拓在写作《燕山夜话》的时候,并没有为“新闻人”立传的打算。他心里明白,“新闻人”难写。只是在“熟悉的朋友”提出了“责难”,且有读者来信“点菜”之后,邓拓才有了写写“林白水之死”的念头。为什么要写林白水的死,一者是为了满足读者的要求,再者是为了澄清一段冤案。

为何说是冤案?且看来信人的说法:“辛亥革命以后,报馆的主笔如林白水,他被杀死是不是由于他反抗军阀、主持正义呢?我不大明白真相……希望你能把他的不白之冤,公之世人,使死者在地下也能含笑长眠。我曾亲眼看见林白水死后陈尸天桥。这样的惨死在当时还不止他一人。”

借此机会,邓拓开始详尽地介绍这位新闻界的前辈。按照邓拓的看法,林白水的文章往往是“信手拈来”“发端于苍蝇、臭虫之微,而归结及于政局”“语多感愤而杂以诙谐”,所以特别惹起了一部分当权者的不满。

通过这篇名为《林白水之死》的文章,邓拓还原了一段关于林白水的真实历史。

林白水生前所居住的地方,是位于椿树地区的“棉花片”。据说此地曾于明末驻有四川宣抚使女将军秦良玉的进京勤王之兵。秦良玉命令所部女军士在这里纺织棉花,从而得名。

随着城市改造,棉花片区大部分已经拆除,只有一小部分仍保留着。林白水居住过的棉花头条被更名为棉花巷,街巷两侧都建起了楼房,唯独林白水所居住的二进院落留存。而且,这处留存下来的院落,也不再是原址。由于四川营胡同被拓宽,林白水故居也向西移到了现在的位置。

2018年,椿树街道办事处将林白水故居启用,作为街道图书馆。据说,这座图书馆是目前北京最美的街道图书馆之一。

  • 编辑:张晓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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