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靓,八零后,地道的北京姑娘。
“在最好的年纪,逼自己一把”,赵靓是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
凭着一锅家传老汤,和婆婆的悉心传授,2016年年底,赵靓放弃了工作十年的国企铁饭碗,一门心思做起了酱肘。从过去的画笔、电脑,到现如今的大锅、猪肘,从时尚白领到俏厨娘,这让大家看到了赵靓的另一面,“我想做个美味儿传承人,让更多的人吃到老家儿的味道。”
赵靓
1984年1月19日生于北京石景山。2016年年底,赵靓和丈夫王铁明一同创立了老北京酱肉品牌“酱种儿”。

首钢里长大的北京姑娘
“没事儿爬个红光山,周末大清早儿溜溜法海寺早市,当然还有最爱的石景山游乐园。”
“我叫赵靓,打小儿就是一个性格内向,耿直中还有着一股倔强脾气的姑娘。”出生在石景山的北京姑娘赵靓,父母都是首钢职工,她的儿时记忆里,充满着首钢自产的冰激凌冰砖、老面包和橘子汽水的味道。
“我属于安静的姑娘,胆子很小,不太爱与外界接触。四岁的时候,父亲赶上单位分房,是一套南北两居,里边有一间是属于我的小天地。那时的我,不爱下楼与小朋友玩,喜欢呆在我的小天地里画画,就一个人在家,照着画报临摹。”因为喜欢画画,赵靓在大学期间选择了广告设计,而这,让她发现了另一个自己,“在色彩运用上,我时而喜欢高冷紫,时而喜欢狂热中国红。”在色彩之外,赵靓爱上了听重金属。
毕业后,赵靓没能如愿进入广告公司。尚且懵懂的她,稀里糊涂地进了一家教育类媒体,“当时纯属赶鸭子上架,别提多为难了。”但是,就靠着自己的倔强劲儿,赵靓愣是一次次地完成了那些在当时的自己看来“根本不可能完成”的任务,又凭着这些工作经验,进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广告公司。
“我的父母都是上了一辈子班的普通工人,思想传统又保守。”不过,这段工作并没能做太久,最终,赵靓还是顺着父母的期望,进入一家国企,端起了老家儿心目中的“铁饭碗”。“一上就是十年,我的设计梦想也就此结束。对于很多老家儿来说,国企稳定,但在我看来,就是年纪轻轻提前养老。”提起这段经历,赵靓不无遗憾。
家传老汤传女不传男
“走出来找到另一个自己,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面。”
2016年年底,赵靓偶然间看到王德顺介绍自己人生经历的视频,“当时我感觉挺震撼的,他七十多岁还学英语,八十多岁还去健身房。而我自己年纪轻轻,却过着养老的生活。”
“不想给自己留遗憾。”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赵靓,想到了自家婆婆的那一锅老汤,“我婆婆有一锅老汤,是祖辈儿传下来的。逢年过节,街坊邻居、亲戚朋友都会拿着生肘子上我们家来,让我婆婆去做酱肘子。我总看着我婆婆去做,就想着能不能让更多的人吃到我们家的酱肘。”
提起这锅老汤,赵靓说里边可有历史:“这锅老汤是我老公的姥爷杨振岐传下来的,他过去在八大楼里做厨子。我和我老公曾经去他退休的丰台饮食公司扫描过档案,他在东兴楼、致美楼都干过。”赵靓说:“姥爷他从十几岁时就开始在餐馆做学徒,最早是在西单北大街的富庆堂饭庄。姥爷的拿手绝活儿就有做肘子,他把这门手艺传给了姥姥,还订下了传女不传男的规矩。”
因为这个规矩,“姥姥把老汤传给了婆婆,婆婆又传给了我。”在这之前,赵靓的厨艺水平只停留在家常菜,“我是一个不太会做饭的人,婆婆从如何选生肘子教起,手把手地教,总共三十多道工序。”为了成功出师,赵靓整整花了半年多时间,“每天做三个,做了有半年多。为了消化这些‘实验品’,亲戚朋友全都送了个遍,我们家更是一日三餐都吃肘子。”
“绝对是老家儿的味道”
“我的心愿,就是多做一些酱肘,让更多的人可以吃到老北京家里的味道”。
“我老公跟我说,如果我做十个酱肘,有五个人说好吃,那就能做。如果有八九个人说好吃,那就肯定得做。如果十个人都说好吃,那就必须得做。”赵靓说,让她能够坚持下来的,是大家对酱肘味道的认可,“骨子里想试一把,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。”为此,赵靓和婆婆打了一个赌,“婆婆不大相信,觉得自己家的肘子,别人能都认可吗?”
没想到的是,学成之后仅仅三个月,家庭作坊式的生产就已经无法满足市场,在丈夫的支持下,小两口迅速开起了工厂。“靠着家里一口小锅根本不成,必须工厂化。今年春节,我们卖出去了两吨酱肘。”这显然,给了赵靓更大的动力。
选料、浸泡、清洗、燎毛、焯水……赵靓表示,这一道道的工序都各有讲究,关键步骤更是只有赵靓一个人才能经手,“比如选料,必须要选择肥瘦均匀的前肘,吃起来口感才更好。脱骨的时候,必须要把每个肘子里残留的血管和血块都取出来,这样色泽好看,味道也好。”
“绝对是老家儿的味道。”现如今,赵靓对自己做出的酱肘非常有自信。在她看来,“这味儿好吃”,是大家伙儿对酱肘最高的赞誉。
北京晨报记者 何安安